爬墙如麻

【平睡】一日谈

吸血鬼平x人类睡 有非善意第三人出场

私设贼多

非常ooc

极其傻白甜


========

平手友梨奈是一名吸血鬼。她今年刚刚升学,大隐隐于女子高中。長濱 ねる是平手唯一的朋友。她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知道平手真实身份的人。

更正,曾经是仅有的知道平手真实身份的人。

平手发觉自己陷入了一日囚。6月24日那天,長濱请假没来上学。平手在午休时独自到学校天台喝她当日份量的血液,叼着血袋被她的班主任当场撞破。

那班主任来不及躲闪,平手就抓住他狠咬,把他也变成了吸血鬼。

平手一直讨厌她的班主任。一开学时她就被指定为班长,班主任每天找各种缘由单独找她去办公室,经常对她嘘寒问暖,自以为体贴过人。把人变成吸血鬼是平手惯用的杀人伎俩。吸血鬼的生存指南条目繁多,例如吸血鬼不可以吃除可丽饼以外的人类的食物;不可以晒太久的太阳;不可以接触芥末和大蒜,否则会严重过敏,等等。天生的纯种吸血鬼只有饿死这一种死法,可半路被转换的混血吸血鬼生存风险极高,就是太阳晒多,也会猝死。就好像被抛置野外的新生婴儿,没有社群保护,只能沦为野兽口粮。

但是在班主任眼里,平手就是他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。开学那一天,操场边绿化的喷洒装置坏了,新入学的少女们在漫天的水幕里奔跑而过,彩虹笼罩着她们年轻的笑脸。班主任站在教学楼底下,看着这些学生们风一样掠过他,平手就在这时朝他走过来。她撑着一柄遮阳伞,缓步穿过水幕。下午的校园广播响过报时,开始播放乃木坂46的《制服人偶》,平手走到教学楼底下,把伞收起,瞥了班主任一眼。校园里响彻生驹里奈的歌声——“飞入我的怀抱吧。”

平手一甩伞,溅了他一身水。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就是从这一天起,平手的真实身份被除長濱 ねる以外的第二个人得知了。班主任站在原地,久久地望着平手的背影。他的内心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到了,平手不可能是凡人。这个念头震慑了他,让他后来逾矩地关注着平手。

第二个6月24日,平手没有再去天台。午休时她在教室里用吸管吸保温杯里的血液。班主任这时出现在门口,朝她招手,示意她出去。他的肤色正常,从外貌来看仍是平庸的中年人类。平手对他的所作所为显然被一日囚抵消了。

平手出去,班主任递给她一个便当盒。“你在长身体,”他温柔地笑着,“吃我的便当吧。”

吸血鬼不长身体,也不能吃除可丽饼以外的人类的食物。平手直视着班主任的眼睛,没有去接。

“老师也记得昨天的事吧?”平手问,“不对,老师也记得今天的事吧?”

班主任笑着,点点头。

平手抿了抿嘴唇,伸手拉住他的手腕,朝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快步走去。一路上的学生对他们侧目。平手的手冰冷而柔软。

消防通道里充满了灰尘的气味,应急灯忽明忽暗,狭隘肮脏的窗户勉强放进来一点点阳光。消防门碰地关上,平手把班主任拉进自己怀里。

她踮起脚尖,咬破了他的脖子。便当盒掉在地上,米饭撒了一地,切成小章鱼形状的脆皮肠蹦蹦跳跳地滚了很远。班主任倒在地上。鸡蛋卷被他的头颅压碎。

平手提着裙子蹲下来,把自己手腕咬破,滴一点血到班主任嘴里。然后她站起来,小心地跨过一地狼藉,推开门走了。

第三个6月24日仍然到来了。平手请假在家没有去上学。傍晚时她提着爸爸烤的蛋糕去探望生病的長濱 ねる。長濱的妈妈最近在学做中国料理,每天都爆炒许多口味颇重的东西,長濱每天都给平手打电话说想吃手作甜品。平手一边喝东西,一边把班主任的作为报告给長濱听。長濱吃着蛋糕,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。

那怎么办,直接杀了他吗?長濱咽下最后一口,提出建议。平手说我觉得不行。長濱说我觉得ok。平手说这样子有失公正。長濱说,你有没有……

平手打断她,说,不行的,一日囚是他发动的,直接杀掉他的话,一日囚结束,我高中都念不完;要么被大家发现我是吸血鬼,要么被当做杀人犯抓起来。

長濱唉声叹气,那可怎么办。

门铃响了,她们安静下来,听着長濱的妈妈去开门,然后妈妈带领着什么人走上来。妈妈敲了敲卧室门,门打开了,班主任笑眯眯地站在门口。

门关上了。他们听着長濱妈妈远去的脚步。“身体好些了吗,ねる?”他问候長濱,長濱没回答。“你好呀,techi。”他问候平手。平手点点头,说你好。

她回想起班主任的血管像小兔子一样在她的牙齿底下疯狂跳动,还有温暖的血液随着脉搏一股一股地涌进她口腔的感觉。平手在吸血鬼生涯中,头一次感受到了恼怒。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。他可以逆转时间,但平手不行。他可以改变自己的死,但是他不,他偏要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送上死路,一次又一次地拖累平手……

平手忽然扑过去,把班主任扑倒在地上。她抓着班主任的衣领,咬他的喉咙;長濱在旁边发出短促的惊叫。班主任没有挣扎,他的双臂虚圈着平手,手掌一下一下安抚她的脊背,平静得像在迎接他的宿命。平手细碎的头发在他的胸口和脖颈扫动。

可是平手挣脱他,坐回原位。長濱捂着嘴,几乎要流眼泪。班主任瞪大了眼睛,他被咬破的喉咙血如泉涌。他用一只手捂住伤口,又加上另一只手,鲜血仍然律动着淌出来,沁进榻榻米,洇成一只飞速生长的黑红色巨兽。

平手不动如山。長濱靠近她,哭着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摇晃。班主任瞪着她们,一口一口捯气。血腥味越来越浓,楼底下传来炝锅的呲啦声,長濱妈妈又在爆炒不知道什么东西。辣椒和油烟的味道慢慢地爬进来。

班主任终于松开了手,他费劲地摘下左手上的腕表,抖着手去拨时针。平手一跃而上,把腕表稳稳抢在手里。那表只有一根时针,表盘光秃秃,连刻度也没有。平手瞥了班主任一眼,把时针倒拨一圈。

第四个6月24日,平手早早背着书包出门。她坐上电车,到了長濱家附近,找一个咖啡馆坐下来。这个咖啡厅不卖可丽饼,平手惋惜地掏出手机看搞笑艺人视频。刚看完一个,長濱的妈妈提着菜篮子从咖啡馆落地窗前匆匆走过。平手恋恋不舍地关上手机,结账出门,直奔長濱家。

長濱拖着病体来给她开了门。平手把咖啡馆打包的小蛋糕塞给她,登登登跑上楼,扑在長濱的床上,打开手机继续看搞笑艺人视频。長濱登,登,登,地走上楼,坐在地板上吃蛋糕。平手一边看视频,一边把長濱忘却了的一日囚事件原原本本讲给她听。

她补充了一点,那块表控制时间的能力有限,只可以往回倒一天;而且操作者本人不会被删除记忆。平手自己呢,本身就是吸血鬼,人类的时间无法束缚她,于是她的记忆也不会被手表左右。

她们一起讨论了一会儿该怎样使用手表。長濱的数学不是很好,物理也有些费劲,突击测验有时不如她意;平手所有科目都不是很好,只有体育还过得去,对突击测验一直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。不过有了手表以后一切都不再是问题。她们幻想着自己可以冲刺名校、进入名企;可以买头奖彩票,一口气买它十注;可以带领社团拿到地区女子篮球赛第一名;可以痛揍学校附近讨厌的混混,让平手饱食鲜血;可以无数次参加偶像组合的甄选,成为kirakira梦幻明星……最终她们约定,手表由平手保管,但是每一次都由長濱 ねる使用。这样她们就可以一同保有记忆,一起分享腕表带来的果实。吸血鬼和人类活在世上,怀揣着纤细脆弱的感情,却要对抗粗暴冷酷的生活。而手表只能后退一天,却可以给她们提供一副坚不可摧的铠甲,有了这一天,什么都可以扭转,有了这一天,什么都可以抗衡。一天里无法得到的东西,大概只有爱;可是爱这件东西,平手和長濱已经有了。这一天是伟大的一天,它让她们从此生活在完美的世界里。

第五个6月24日,平手友梨奈和長濱 ねる一起去上学。上课时,班主任的神情非常古怪。他叫一个学生起来回答问题,学生讲完了,他还在一旁沉默。直到学生叫他三四声,他才牛头不对马嘴地叫人家坐下。

平手座位在第一排正中央,可是她毫无顾忌地在数学课本底下写英语作业。長濱 ねる坐在平手后面,她注意到班主任常盯着平手,却不点她名。

長濱写了个纸条想塞给平手,提醒她低调点。她戳戳平手后背,平手把左手别到背后。長濱心里一惊,她的手腕上赫然戴着那块腕表。这是挑衅,非常明显的挑衅! 

班主任大跨步走过来,平手把纸条攒在手心里,朝他一笑。班主任停下动作。班级里沉沉没有声响,几十双眼睛注视着班主任变幻的脸色。他最终转过身,回到讲台上板书。

平手把纸条丢回来,長濱心虚地打开:

没事哒,他不敢动我XD

放学时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来传话,班主任又叫平手去办公室。長濱打开收好的书包,拿出作业本,在教室里等她。平手一边翻白眼一边撑开遮阳伞,落日余晖斜斜地铺满了走廊。

平手敲敲办公室的门,里面没有声音。她不耐烦地推开门,风从忘记关好的窗户里吹进来,把灰蓝色的窗帘鼓成汹涌的波涛。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。

她转身往教室跑去,穿过两条走廊、一条宽阔的林荫道,落日余晖像细密的针脚刺痛她的皮肤。她踢开教室门,班主任坐在讲桌上,猫着背,他顺着声响转过头来,望着平手。他悬空的脚下躺着長濱。教室里翻倒的桌椅像凝固了的洪水, 他们俩在洪水的端口。長濱无声地咳嗽着,呼吸有去无回;一柄竖直的刀插在她的胸口,血液伴随着心脏的跳动缓缓地往外涌。班主任朝平手露出一个微笑。

第六个6月24日,平手起床后,打电话让長濱不要去上学。她编造了生动而倒霉的昨天,告诉長濱去了学校的话会大祸临头,不如待在家继续养病。長濱一边结结巴巴地答应(被平手吓的)一边提出意见,不是说好让我来用腕表的吗,你怎么偷偷用了。平手没有告诉她真相,只是打着哈哈敷衍她,说以后都给你用。这句话平手之后又说了无数次。那天上课时平手安静如鸡,既没有在数学课上写英语作业,也没有去天台,班主任派人来喊她,她根本理都不理。

放学后平手搭电车去六本木买了好吃的芝士蛋糕,又转电车去長濱家看望她。蛋糕用冰柜冰过,芝士多到令人咂舌,平手一路小跑,生怕芝士化掉。夏日的夜晚还是闷热,蛋糕包装盒表面已经开始沁水,到了長濱家,按门铃没有人应,平手简直急得哐哐砸门。门开了,班主任探出头来朝她微笑。平手静下来,望着他。蛋糕盒子往下滴着冷凝水,啪嗒啪嗒砸在地上,融进夏夜海浪般的蝉鸣中。

第七个6月24日,平手放学就冲到長濱家,可是班主任下午没有课,他比平手早到一步。第八个6月24日,平手请假去陪了長濱一整天,晚上离开时遇到在長濱家门口蹲守的班主任。他扔下手里的香烟,碾灭它,他的脚下一地烟头。他说回家去吧,techi,再见。第九个6月24日,平手一大早跑到学校把班主任变作吸血鬼。傍晚时昏迷的班主任苏醒了,他袭击了長濱,吸干了她的血。第十个、第十一个、第十二个……一天足够做很多事情,足够一个疯狂的人类一次又一次打碎别人的美梦。即使这个人在平手面前非常弱小,毫无还手之力;長濱是平手的阿喀琉斯之踵,她让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打败平手。一天里无法摧毁的东西,大概只有爱,于是爱这样东西,将她们两个困囿在这一天里。

6月24日,平手装病请假。她早早跑到長濱家,拉着她去逛街。考虑到一日囚,平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可丽饼了。她很想吃可丽饼。从長濱的时间轴来看,她昨天才吃过蛋糕,而且还在病中,所以对甜食的渴望没有平手那么强烈。但是她还是爽快地换上了出门的小裙子,挎着平手开开心心地去找可丽饼。她们在东京街头游荡了一整天,试了各大专柜几十种口红色号,喝了6杯奶茶(長濱喝的),吃了5顿饭(長濱吃的),买了4块蛋糕(長濱预备晚上回家吃的)和3个发夹(买二送一,她们还没算好怎么分)。平手一个吸血鬼吃掉了7个可丽饼。这是满载而归的一天。

她们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给堵了。按照常理,平手肯定要他们的命,可是平手实在过够了6月24号。6月25日是平手的16岁生日,長濱 ねる肯定给她买好了生日礼物,可是平手总是收不到这个礼物。15岁最后一天的平手友梨奈冷静地把長濱护在身后,从包包里掏钱给小混混们。可是小混混们摆摆手,说女孩子的钱我们不要,你把你手上那块表给我。

女孩子的钱你不要,女孩子的表你倒是要了??

長濱坐在地上哭,平手蹲下去,把她的刘海理好,掏出手帕来给她擦眼泪。装在校服口袋里的手帕掏出来,也已经被小混混的血液濡湿了。平手叹了一口气,扔掉手帕,陪長濱坐在地上,任凭泥土和血弄脏她的裙子。一口气把太多的人变成吸血鬼,平手感到很累。

怎么办呢?她问長濱。这个班主任,真是恶鬼缠了我们的身,我真是烦不过他了。不把他除掉,我们俩一步也踏不出6月24日。長濱擦干眼泪,她刚才被吓死了。她掏出自己的手帕,给平手擦干净脸,声音略带哽咽地说,实在不行我们把腕表还给他吧。平手想了想,摇摇头,不行,那个老蠢货又会天天来缠着我……

由于每一次平手将班主任变成吸血鬼,都是她自发的行为,所以平手和長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——结果总是一样的,班主任总是一次次招惹平手,然后被她变作吸血鬼。平手的行为太过自我了,虽然她是一个无私的好孩子,但是她身为吸血鬼,这本身就是一件自私的事。她对弱小人类的所作所为,全都带有与生俱来的不对等。除了她爱的長濱,别的人类在她面前仿佛蝼蚁一般,以至于她很少花时间想去搞清楚,蝼蚁面对她非人的真实面目时的所想所感、所作所为。

平手把長濱送回家,独自潜回学校。她在年级主任办公室里找到了教师名册,打了个车去班主任家。

平手还穿着白天和長濱逛街的小裙子,这个平时在学校里是不穿的。这条小裙子是平手爸爸在她15岁生日的时候花两万日元从rosebud给她买的,非常非常好看,平手穿起来显得温柔动人乖巧可爱。平手爸爸相当满意。班主任打开家门时,原以为是小混混应他所托送来了腕表,结果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这样一个平手。班主任握紧门把手。

平手说,抱歉打扰了,老师。班主任说,没有关系。然后他们一同陷入沉默。

平手摘下腕表,在班主任眼前晃晃,老师你想要这个吧,可老师你到底想要什么呢?

老师沉默良久。他说,你今天要杀死我吗?

平手不回答。她还在考虑。

你今天要把我变作吸血鬼吗?你今天要怎么结束这一天?明天是你的生日吧,生日快乐techi. 你难道不想过生日吗?

平手笑了,你在求我吗,老师?

老师摘下眼镜,揉了揉眼睛,疲惫地报以一笑。不是的,techi,我在提醒你。你用过多少次手表了?可是结局是不是总是一样的呢?你用过多少次手表了,才终于想到要来问我,我想要什么?

平手望着他的眼睛。这个蝼蚁,这个蠢货,这个对遥远的少女投入疯狂热情、连做人类都做得不幸福的失败者。他不是吸血鬼,没有了腕表,每天睁眼都没有过去无数个6月24日的记忆,可是他每天都将平手逼上绝路。他想要什么呢?

你想要我爱你吗?平手问他。

班主任平静地摇头。

不。他说,你不会爱我的。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,techi,我只要你能给我的东西。我想要你。

平手抿了抿嘴,她的心里应该感到滔天怒火,应该感到恶心、悲伤和无助。可是她非常麻木。在被逼迫的这无数个6月24日里,她已经对这些情绪感到厌倦了。長濱还是鲜活的,她不记得过去的无数次死亡;可是平手记得,每一次。她只剩下一个愿望:在明天,收到長濱 ねる亲手递给她的生日礼物。

她说,可是我不能教你做吸血鬼。你是人类,中途变作吸血鬼,你也只是嗜血兽。你还是会老死的。

班主任宽容地说,明白了,而且我做了吸血鬼,你也不放心長濱吧?没事的。我想要你和我一起——我们一起死吧,techi!

平手望着他,平静地思考着。她突然笑了。老师,她说,我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得白血病死了。ねる那时候哭得很伤心,在追悼会上,她带了一束白色的百合,把它放在他的胸口。你想想看,老师,明天,ねる会带给我生日礼物。她会把它好好地放在我身边。

班主任点点头,是的,还有一束白色的百合。她会把它们好好地放在你身边,然后亲吻你的额头。

平手朝他笑了。她脱了鞋,踏进房间里,桌上放着一把水果刀。班主任去浴室里放热水。她把腕表摘下来放在桌上,拿着刀,在浴室门口等了一会儿,然后他们一起坐进热气腾腾的浴缸。平手割开自己的手腕,吸血鬼的血液平静地往外流淌。她把手垂在浴缸外,好让血往低处持续地淌下去。她把刀递给班主任,他也割开自己的手腕,人类的血液鲜活地往外涌。他把手放在热水里,红色像一朵蘑菇云,在水里将他们吞噬。溢出浴缸的热水冲淡了平手的血液,浴室地板被粉色填满。

过了不知多久,他们俩的头颅已经垂进了水面。平手倏地抬起头来,整理了一下头发,从浴缸里站起来。她的血已经流干了,泛白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。她脱下湿漉漉的裙子,塞进烘干机,打开花洒,把地上的血液全都冲进下水道,又认真打扫了浴室的地板。然后她用吹风机吹干自己的头发,穿上烘干的衣服,带好浴室的门。她拿起客厅桌上的腕表,戴好,在玄关穿上鞋子,打开门走了。

蝼蚁,蠢货,渣滓。她一路走着,心想。她走得飞快,蹦蹦跳跳,周身几乎要开出花朵。明天是她的生日,ねる会送给她生日礼物。6月25日的太阳即将要升起来,她溜进家门,躺在床上,舒服地闭上眼睛。6月24日终于过去了,吸血鬼平手友梨奈在解脱、安宁和对明日的期待中进入梦乡。


评论(9)
热度(45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Briandia | Powered by LOFTER